如何处理教学内容和教材的关系

2014年10月31日 16:13  浏览次数:

如何处理教学内容和教材的关系

华商学院文学系  赖力行

课堂教学离不开教材,如何处理课堂教学当中教学内容与教材的关系呢?大多数大学老师在处理教材的时候,都不会满足教材中的知识体系及其案例分析,多少都有突破教材的冲动。这不难理解,因为教材根据教学需要,遵从知识传授的规律,往往会把变动的、鲜活的人文现象固化,并塞进人为编织的体系框架中。但是,对教材的突破不等于完全脱离教材去随意发挥。在长期的教学实践中,我感到大学教师、尤其是研究生毕业的年轻教师对教材的作用认识不足。所以本文开始先要强调,教材在教学活动中的重要性不容忽视。教材(本文讲的教材,限于教育部公布的统编教材)的作用我认为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教材它是在知识积累的基础上编写的。也就是说介绍了学术界已有的共识。教材的水平,表现在对于学术界各种已有的共识的精准的判断和选择上。编者个人的一家之言,可以通过写学术专著来表现。高水平教材视野开阔、选择精准,积淀了编写者对本学科基本问题的长期关注和思考。这样的教材就具有知识积累的意义。我们是否从知识积累的意义上,对我们使用的教材有充分的了解?你消化了这个教材所提供的本学科学术界的共识吗?

其次,教材的重要性还表现在教材所包含的该学科的问题域。教材对这些问题的分析与结论是次要的,问题的展示才是重要的。对学术问题的回答,随时代的发展、知识资源的丰富和概念工具的增加,必然常解常新,但是问题并不会层出不穷。那你何以知道这个学科里面最基本的问题是什么呢?如果是好的教材,它就会提供这样的东西,至少它涵盖了基本的问题,或者百分之八九十它都涵盖了。

再次,这个学科里面最基本的术语在教材里都是有的。编得好的教材还有专门的术语列表,展示了术语所携带的知识资源。我在前面说一些基础课老师讲课像妈妈,究其原因,就在于她不具备大学老师对这门课程所具有的基本问题、基本方法、基本术语的基本知识积累。只是把她平常所携带的生活信息进入到课堂,这些老师要到数学系去听听课,体验大学教学的学术高度和知识难度。

所以,教学过程中教师对教材的处理,第一,你不能不管教材;第二,我们也不能照本宣科。为什么不能照本宣科?首先是时间不够,你短短的几十个课时,怎么可能把它逐字逐句地按教材的那个方式去讲呢?既然这样,那这其中就必然有具体的选择,而且对这些涉及的问题要有总体的把握。然后你就知道,可以重点突出一些什么,然后勾连到另外的知识点,不要把每一个知识点都当成重点去讲,但是你也不能不指点那些不重要的知识点。讲重要问题的时候它肯定会牵涉到别的问题,在牵涉到别的问题的时候再去勾连一下,然后让学生自己去掌握。另外就是对教材的处理一定要有一个意识,就是你不求全面,但求要讲就讲到位,讲透彻,讲得别人有足够的印象。要做到这一点,首先是案例的选择,不管你是梳理文学史的线索也好,讲一个朝代的文学也好,讲一个语言材料也好,现象层面的东西对学生是很容易形成印象的。你先要从现象层面上的东西、从案例的精选当中来显示你的这堂课的重点。同时要对这个案例本身所蕴含的东西从各个方面把它讲深讲透,要携带大量的学术信息。虽然这是很具体的现象层面的东西,例如一个作品、一个语言材料的分析,但是因为鲜活的实例具有较大的阐释空间,我们就要想办法调动理论资源、案例积累等各方面的知识去对这个案例做一个比较透辟的分析,使你的这种分析为学理问题的归纳、概括提供一个有利的基础。当然,这个具体例子最好是你发现的,不是教材中现成的。这样来处理教材和教学的关系,就能够比较好的发挥教师的学术才华,因为你选择什么材料或案例,体现了你的讲课风格和文本分析能力,同时也向学生展现了大学课堂的学术水准。当然,文本的分析有它最基本的手段和最基本的任务。最基本的手段就是你掌握的知识资源和概念工具的丰富与否,那你对具体作品的分析就有很大的区别。另外就是文本分析有些基本的任务,它不是说只讲其中某一个层面就完成了文本分析。不是这样的。它有很多个的层面,每一个层面你都要有所顾及,然后再把这个分析概括到一个问题上面去,这样你的分析才会全面。讲具体作品有两种讲法,一种是刚才说的,从案例的透辟的细读入手,然后有意识去归纳一个普遍性的结论。还有一种就是先把那个普遍性的结论讲出来,然后再找一个作品去印证。这两种效果,我觉得第一种好一些。那种例证式的分析,最大的问题就是它过于先入为主,把人对这个作品的理解匡在既定的角度,就不具有弹性了,它就过于刚性了,不利于学生对作品的欣赏。如果先不讲这些结论性的东西,老师的作品分析又有一种内在贯通的导向,然后慢慢从作品中提炼出结论,这样也符合从感性到理性的认识的规律。开始就搞一个抽象的结论性的东西,你要说半天才说得清楚。但如果你从作品中归纳出结论,当你在既有意识的引导下,学生在个案分析的过程当中,就已经有所意会,它不存在接受上的突兀的问题,因为它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所以你先讲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再找个例子来印证,这种讲课是不可取的。

当然教材也有它的局限。我参加过教育部面向二十一世纪教材的编写,任副总主编,这套系列教材获得过2002年的全国普通高校优秀教材一等奖。那么我说教材的局限性是有自己体会的。我们在编这三本书(《文学文本解读》,《文学理论》,《文学批评原理》)的时候,很费斟酌。首先是从教材的内容上来说,它是比较稳定的,比较规范的。它不能今天有个什么事,明天教材就有个反映。不会的,它要求稳定和规范。而学术研究的发展,人文活动,包括文学实践活动,及这种活动所携带的现实的需求,难以在教材中反映。这就给我们使用教材的人带来一个空间和余地。就是一方面你要把教材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要掌握,这是最基本的。同时你对学术发展的一些情况,和人文实践当中所提出来的需要回答的问题,你要有一种跟踪意识和研究心得。而这些东西又没有在教材上反映,那么你在讲一个具体的问题的时候,当然就不甘心完全按照教材的规范和稳定的那样一种基础性的结论来照本宣科。所以你还是有你对教材有所补充的地方,首先是教学内容的补充。主要是这个问题。尽管我们那套教材后来又被高教出版社纳入了重点教材,并要求三年改一次。它也就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这是关于教材的问题,我们对教材首先应该抱着一个不太不以为然的态度。另外,教材肯定会不讲一些什么、着重讲一些什么的问题。而在着重讲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肯定由于教材本身的这种天然的局限,会使你——如果是一个优秀的老师的话——比较好地把这些东西融入进去,使学生既掌握了基本的东西,又有一种活跃的心态,使你的讲课具有了新的认知层面与新的认知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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